第一百十三章 界限（2 / 2）

女子一点点地朝着岸边走来，越靠近岸边，姜恒才发现。

她的身上，寸缕全无。

可她似乎完全不以为意，反而还是微笑地走向了自己。

“哥。”

我靠！

这一声“哥”，让姜恒直接彻底地“破防”了。

那最后一点仅存的心理防线也彻底崩溃了。

如果姜恒可以看到自己的脸的话，他一定会发现……自己的眸子已经从黑色变成了暗红色。

他们之间的距离越来越近。

三步，两步，一步……

姜恒的手被女子握住抬了起来。

那如此真实的触感，加上女子身上的……香味让姜恒的全身仿佛都不受自己的控制了一般。

他的手落在了女子的脸上。

“哥。我……好看吗？”女子笑着问道。

“好，好看……”

“那……你喜欢我吗？”

“……喜欢。”

“我也喜欢哥。不如就和我……”女子握着姜恒的手慢慢地往自己的脸部下方移动。

“永远在一起吧。”

“永远……在……一……”

姜恒的手突然停住了。

他闭上了眼睛，随后再一次地睁了开来。

而这一次，他的眼睛恢复了原本的色彩。

“对不起。”说着，姜恒把手给抽了开来。

“哥，怎么了？是你不喜欢我了吗？”

“你不是她。”姜恒的目光和女子第二次对视了起来。

他又重复了一遍自己的话，但这一次却比之前更为笃定。

“你，不是她。”

女子的神情突然变了，她变得……十分悲伤。

“哥，你……不要我了吗？”

“我……”姜恒刚想拒绝，就感到自己的心也突然疼了一下。

不过，他明白这依旧只是个圈套，欺骗自己的圈套。

所以，他沉默不语。

……

忽然，女子的眼角淌出一滴眼泪。

她的身体开始出现了裂纹。

很快，从她的手指开始，一点点破碎，碎成了如同沙尘一样的粉末，慢慢消散在阳光之中。

……

姜恒不知道过了多久，或许是有几个世纪那么遥远。

他只是站在那里，看着女子一点点地消散在自己的面前，直到完全不见了踪影。

他忽然感觉到了一丝……悲伤。一种源自于内心深处的悲伤。

他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这样，但是他明白。现在，他很难过。

“协议者，恭喜你通过了魅惑程度5%的考验，拟态空间关闭。”

姜恒回到了现实。

可是，他依旧没有缓过来。

诚然，拟态空间的一切都是假的。

但是，姜恒却会拥有每一次最为真实的记忆。

如果有一天，这个界限变得模糊，那我……还能分清楚究竟什么才是现实，什么才是虚幻吗？

如果有一天，琪琳也像刚才那样，像破碎的尘埃一样消失在我的面前。

而我却只能一动不动地看着她消失……

那我，又将何以自处呢……